别人的童年好像都在高楼大厦中穿梭,或者藏在奔走的车流里。他们被爸爸载着,在一个又一个培训机构间来回奔波,他们的妈妈,举着昂贵的智能机和老师交流,好像停下喝口水都会耽误许多事。
那是大山之外的世界。
小时候家里穷,爸爸妈妈也很少回来,爷爷奶奶抚养我成长。一年又一年,看着天上的云飘向山外,我总是幻想那里有未曾见过的大海。奶奶总是到村头的麻将馆打牌,当我在伙伴家做完作业回来,看到紧闭的大门总要皱眉头,奶奶怎么又不给我留钥匙?我一阵小跑来到麻将馆里,打麻将的声音盖过我的呼喊,我却总能在最偏僻的那桌找到奶奶。
蝉鸣叫醒了夏天,阳光拨开了云雾。我坐在沙发上左右蹬脚,欣赏着最喜欢的动画片。老旧的电视机清晰度特别低,眼睛都给我看花了。我嘟囔着,奶奶就在一旁织着毛衣唱着山歌,时不时还会批评我几句。阳光从窗外溜进来,屋内温度逐渐上升。我慢慢感觉烦躁,对奶奶说:“奶奶,你给我买个冰糕吃嘛。”奶奶有点生气:“吃啥子冰糕,还没好热,要凉胃。”
我不乐意了,带着哽咽的声音说:“我就要嘛,你给我买嘛。”说着就把爷爷做的凳子使劲摔在地上,啪的一声,凳子一分为二。我看着地上的残骸,却哽咽着说不出话。奶奶生气了,丢下手里面的毛线,跑出门外折树枝。我明白自己做错了事,站在原地像一个待宰的羔羊。时间走得那么慢,奶奶再进门,手中的枝条一呼,划破空气,紧接着就是我的哭嚎。小腿上火燎燎地烧着,我蹲在屋檐下,眼泪花不停地落。奶奶跑出去扔掉枝条,过来坐在我旁边:“我给你表演一个魔术,你不是最喜欢惊喜吗?来,看着,啪啦。”一个冰淇淋在奶奶手上的老茧中躺着。我先是一愣,随后笑起来,把腿上的伤抛之脑后,让它和风纪念我的童年。
风从山里吹出来,我又想起了这一切。蝉拥抱大树,童年阳光遍布。童年都是有光的,在它照亮我时,我的童年就没有了任何遗憾。 (指导教师 罗鸿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