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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那年毕业季

作者 宋正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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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之后,就是一个长长的假期,这让无数莘莘学子有了盼头,觉得前方有段五彩缤纷的时间在等着自己。可当回首看去,那些假期往往都过得稀里糊涂。所谓的青春往事会被我们嫌弃,因为那时的我们要赶紧让自己成熟,尽早地进入成人世界。

记得我高中毕业那年,班里的同学已经不多,那时能考上大学的人凤毛麟角,当兵的、找到工作的,纷纷走了。留在学校里的大多数同学也不是为了考大学,只是没地方去而已。现在有很多人喜欢讨论高考作文,大概因为只有作文能引起共鸣,可我连当年参加高考的作文题目都忘记了。高考留给我的记忆很少很少。记得高考前一天天气很热,我到外河散步,风很大,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,坐在一块石头上,感觉很凉快。这时,一位长相斯文的女孩坐在了我旁边,用一根树丫在沙子上写字,大概写的是英文,女孩的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,我很想和她搭话,聊聊天,但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没怎么搭理我。第二天高考,看着卷子上的题目,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百无聊赖的我往四周看了看,发现坐在我旁边的竟是昨天那个女孩,正作奋笔疾书状,看样子应该是个学霸。我当时觉得我和她很有缘分,但所有的缘分也到此为止,我以后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孩。有关高考的记忆还有一点。我初中有个同学是真正的学霸,因此考上了重点高中,在优秀的人群中也是顶尖级的高手。初中时,我自认为和他的关系还不错,但因为成绩各自进了不同的高中。高考那天,我恰好看见这位同学,我大声地向他打招呼,可他仿佛没有看见,低下头,急匆匆走了。这件事让我倍感失落。现在想,高考对于他而言,可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,他不会允许一丝一毫的闪失,哪怕是一次无谓的聊天。很多年以后,他从深圳回乡探亲,我们在一家茶楼相聚了,此时的他应该很成功,其他不说,在深圳有几套房,我也没提当年高考遇见他的往事,想必他也忘记了。

放了假,我印象最深的事就是和几个要好的同学去游泳。人多的时候,有十来个,还有好几个女生。我们骑着自行车,一路有说有笑,到了游泳池大家也不好好游,只顾着打闹。有个女生个子不高,但长得乖巧,性格也很好。我一个哥们对她有点意思。我们一伙人都为他打气,让他趁这个毕业季勇敢表白。没多久,女孩找到了工作,在成都的某家大商场里当售货员,我那个哥们也按照他父亲的安排,去重庆上补习班,预备考那里的艺术院校。至于是否在那个毕业季表白,我就不得而知了,反正两人是各奔东西了。

就这样,去游泳的人越来越少了,到最后,我一个人去游泳池的时候也有。我把头埋在水里,眼前是蓝蓝的世界,我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。

我们那帮同学也有选择复读的。有个同学家在农村,回家后陪着父亲卖了一天菜,晚上对家长说,我还是复读一年吧。第二年考上了一所大专,后来通过了公务员考试。

这个毕业季,对有些人而言,是一个休息站,对更多的人而言,只是人生的一个新起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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