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山岗（外二首）
□李巧莉
这片杏树、梨树长得十分茂盛
对着一根斜伸的枝丫
他使剪刀的力气显然不够
想起早些年在城里的打工生活
他叹了口气
那根杂枝应声而断，掉在脚下
修剪后的山岗
像政府理顺的建设新农村扶持
他停下来，向山下看
一朵朵绿色的云彩
正向村里慢慢移动，回归
墙
他有气能往哪里撒
一家老小的生活
都在摊开的手上
都在期待别人放下些什么
他的拳头
也只能在夜里打打墙
他需要揍一个知而不说
知而不应的东西
他更需要一点疼痛来证实
那不是自己
茶
把声音煮到沸腾
倒出来时父亲走远了
我端起你的茶杯，和杯子干杯
茶叶浮起，泪水已经泡胀
我才明白，茶水的河床
已在荒草的山上
噗噜作响的时间
被一粒粒沉浮的茶叶用完
每喝一回，茶叶就走丢鲜绿
对它们而言
父亲走后的冷与暖
已无法泛青
感觉我也是一只鸟
只是我早已忘记飞翔
